编辑推荐
《面包树三部曲2:面包树出走了》为张小娴都市爱情小说经典代表作——面包树三部曲之一。面包树三部曲包括:《面包树上的女人》《面包树出走了》《流浪的面包树》。时光沉淀经典,光华历久弥新。一九九四年,《明报》连载,感动万千读者,一举成名;一九九五年,梁朝伟献声同名广播剧,结尾搬上舞台;二〇一二年,陈乔恩主演改编舞台剧,北京上海火热上演;二〇一三年,陈铭章/黄宗泽/唐嫣,明星云集打造改编连续剧,即将开播。“爱情原来是凄美的吞噬。但愿我的身体容得下你,永不分离。”——《面包树出走了》
名人推荐
面包树三部小说是我用文字谱成的一首长歌,歌唱着灿烂的青春,为世间的相聚而唱,也为那样缠绕执拗的爱情而歌。唯愿这一曲永不落幕,就像我们拥有过的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时日渐远,始终与记忆相伴,不曾老去。
——张小娴
作者简介
张小娴,华语文坛最耀眼的名字。迄今已出版超过四十本小说和散文集,独创了一种既温柔又犀利的爱情文学。她以小说描绘爱情的甜蜜与忧伤,以散文倾诉恋人的微笑与泪水;她的每一字句都打到心坎,广为读者传诵,让千万人获得慰藉。她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爱情知己,她洞察人性中最优美与最卑微的部分,她让我们相信,爱,是人生永不落幕的演出。
目录
自序
第一章在那遥远的岛国
第二章爱随谎言消逝了
第三章风中旋转的木马
第四章最蓝的一片天空
序言
《面包树上的女人》是我第一部小说,十八年了,往事如昨,却也是遥遥远远的昨日,许多感想,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小说一九九四年在香港《明报》每天连载,一九九五年出版成书。六年后,我先后写了《面包树出走了》和《流浪的面包树》两个续篇。这些年来,常常有读者问我,面包树的故事会不会继续写下去?我心中没有答案。
所有的故事,是不是也会有一个终结?一本书最好的结局,往往是在读者心中,而不是在创造它的人那里。写书的时候,我是这部小说的上帝,我创造它,尽我所能赋予它美丽的生命;故事写完了,我便再也不是上帝,我只是个母亲,时候到了就该放手,让这孩子自由飞翔。
面包树是我写于青春的故事,当时的技巧或许比不上现在,心思却是单纯的,就像每个人最早的爱情,虽然青涩,甚至稚拙,却也是最真切的。它是我第一部小说,或多或少有许多我自己的故事,我无可避免把我认识的人写进书里,不懂得怎样去掩饰和保护他们,也不懂得隐藏些什么。结果,明明是虚构的故事,一旦下笔,却写了很多的自白,既是程韵和林方文的爱恨成长,也是我的成长爱恨。“青马文化”把面包树系列三部小说重新修订,陆续出版,让它再一次面对喜爱它的读者,我也再一次重温林方文和程韵之间那段从青涩走到心痛的爱情,再一次经历程韵对林方文的执迷。她为什么如此爱他?为什么情愿流着泪爱这个人也不能够微笑去接受一个永远守候着她的人?这样的爱情难道不苦吗?可是,爱情岂是可以理喻的?
我总是在想,小说跟人生有什么不同?有些小说比作者短命;另一些小说,却活得比作者长久,甚至活到千百年后,也将会活到永远。人生从来就没有小说那么传奇,那么缱绻悠长。《流浪的面包树》是二〇〇一年出版的,故事里,红歌手葛米儿患上了无药可治的脑癌,她坦然接受事实,坚持要办一场告别演唱会,用歌声告别尘世。那天晚上,唱完最后一首歌,这个虚弱的女孩独个儿回到后台,幽幽地死在化妆室里。这本书出版两年后,香港歌后梅艳芳证实患上了子宫颈癌,她同样举办了一场告别演唱会。演唱会结束没多久,她走了,留下了最后也最使人伤感的歌声。后来才读到这部小说的许多读者纷纷问我,葛米儿的故事是不是就是梅艳芳的故事?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先知,不会知道两年后发生的事。
若说人生跟小说不一样,小说与人生的巧合有时却会让人吃惊。面包树终归是个虚构的故事,读者却早就把它看成了真实的人生,多少年来,无数读者都问我同一个问题,他们想知道,林方文是不是就是林夕?这几年,又有许多新一辈的读者问我,林方文是不是就是方文山?也许,再过十年或是五十年,当我已经很老了,读者们也许会猜测林方文就是某个他们喜欢的写词人。终于我明白,小说与人生的不同,是人会逐渐老去,小说里的人物却永远还是那个年纪,永远不会老去。这多好啊!都说小说是为人生而写的,它填补了我们每个人的遗憾,圆满了我们的想象。
在面包树的故事里,林方文为程韵写了许多美丽的歌,面包树三部小说也是我用文字谱成的一首长歌,歌唱着灿烂的青春,为世间的相聚而唱,也为那样缠绕执拗的爱情而歌。就请你把这一篇序当成一首短歌,我不是葛米儿,我没有动人的嗓子,这首歌,是为了新知旧雨而唱,惟愿这一曲永不落幕,就像我们拥有过的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时日渐远,始终与记忆相伴,不曾老去。每一次回首,还是会心痛。
张小娴
二〇一二年八月十三日
文摘
版权页:
当葛米儿的意大利面头被歌迷接受了,她却狠心地把它剪掉,变成一条一条短而鬈曲的头发,活像一盘通心面。她是个偏偏喜欢唱反调的人,她也比从前更有自信了。有时候,我很佩服她。我们每一个人,几乎每天也要为自己打气,才可以离开家门,面对外面那个充满挫败的世界;她却不需要这样,好像天生就已经满怀自信。
一天,她跟唱片监制叶和田说,除了林方文的词,她不唱别的。
“不是我们不用他,是他一个字也不肯改。他写得那么古怪,不会流行的。”叶和田说。
“他是最好的。”葛米儿说。
“说不定他已经江郎才尽了,最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叶和田冷漠地说。
“不。”葛米儿说,“我能够把他唱得比以前更红。”
本来是:没有林方文,也就没有她。他把她从那个遥远的岛屿召唤回来。他是她的知音。
今天是:有她,也就有林方文。她把他从那个满心挫败的世界召唤回来。她是他的知音。既出于报答,也出于欣赏。有谁会怀疑林方文是最好的呢?他只是欠缺了新的刺激。
终于,林方文抛下了他的佛经、他的漫画,还有教堂的彩绘玻璃和那些动画片,重返那个他最爱的,既令他快乐、也令他痛苦的世界。
看见他重新提起笔杆写歌词,看见他再一次拿着我很久以前送给他的那把乐风牌口琴,吹出每一个音符,我的心情竟然有点激动。有那么一刻,我巴不得把他藏在我的子宫里;那是一个最安全的怀抱,他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惜,我的子宫太小了,而他也已经是大人了。
这一刻,他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我问他:
“我把你放进我的子宫里好吗?”
他的脸贴住我的肚皮,问:“环境好吗?”
“不错的,到现在还没有人住过。”
“要付租金吗?”
“算你便宜一点。”
“地方太小了吧?”
“那么,你变成袋鼠吧!”我说。
“袋鼠不是更大吗?”
“你可以把我放在你怀中的袋子里,你去哪里,都得带着我。”
“这样太恐怖了。”他跳起来说。
“你不愿意吗?”
“夏天太热了。”
“但是,冬天保暖呀!”
“香港的夏天比较长。”
“你是怎样也不肯把我放在口袋里吧?”
“我宁愿住在你的子宫里。”
“真的?”
“现在就住进去。”
我跳到他身上。
“你会不会爱上葛米儿?”我问他。“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他露出一副不可能的神情。
“她了解你的音乐。”我说。
“她不是有威威了吗?我才不要住进葛米儿的子宫里。”他说。
林方文真的愿意长留在我身上吗?有时候,我会宁愿我们比现在年老一点。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么多诱惑,那就比较有可能共度一辈子了。这种想法,会不会很傻?竟然愿意用青春去换取长相厮守的可能。
一天大清早,我在西贡市集里碰到威威。他正在买水果。俊俏可爱的他,很受摊贩欢迎。看到我时,他热情地拉着我,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我告诉他,我在附近采访。
“记者的工作好玩吗?”他问。
“可以认识很多不同的人。”我说。
“有工作真好。”他说。
我差点忘记了,他在这里是不能工作的。
“葛米儿呢?”
“她出去了,今天一大清早要到电视台录影。”